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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海里陪泠月过了生日之后,韩千河第二天就回去了。
临走前他还特意和泠月说了一声。
泠月的眼尾微微泛红,很轻,但是他能看得出来,这是因为她哭过了。
他心里涌起一股不悦,面上却还是一派和煦的笑意:“泠泠,我要走了。”
泠月也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微笑:“路上注意安全。”
陈叔决定在海里多留一段时间,所以千河是一个人回去的。
上岸之后,他正准备驱车去家里换一套衣服,在家休息一晚之后明天去公司上班。
因为为了掩人耳目避开其他人的目光,他到达陆地之后正巧是深夜。
所以被几个尾随他的黑衣人一掌劈晕了过去拖走的时候,也没有人发现。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是被一盆浇在脸上的冰水给泼醒的。
韩千河想伸手抹去眼睛上的水痕,动弹了两下发现自己双手被缚住,四肢动弹不得。
他张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站在他面前的周明川。
莫名的心慌顿时让他心跳加速。
他是和周明川有过过节,可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这些年周明川都没有再找过他的麻烦,他眼下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值得他大费周章的把自己绑过来,而且是一副审问的架势。
边上一个保镖又给韩千河泼了一盆水:“清醒了没有?”
后者回给他一个冷漠的眼神。
“清醒了那就好。”周明川冷笑着盯着他,与他直视。
他从椅子上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然后蹲了下来:“我问你,泠月她是不是根本就没死?”
韩千河曾经专门研究过心理学和人的表情变化,周明川蹲在他面前想仔细观察他,他就在他问出问题之前就先闭上了眼睛,避免还没有回答就被来不及收拾的神色出卖了自己。
他这个做法是正确的。
果然,在听到周明川的所问之后,韩千河如被雷击,大脑瞬间死机了一瞬。
但两盆冰水刚刚泼过了的脸十分僵硬,他一时没有做出什么表情回应,周明川也无法观察到什么。
他在沉默地等待回答,可是良久韩千河都没有回答。
周明川又问了一遍:“泠月是不是还好好地活着呢?!”
这一次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了出来。
事关泠月,他在情绪上的崩溃已经让他处于了这场对峙的下风。
韩千河再次睁开眼睛,他收拾好了心里的压力,十分坦然道:
“泠月,她是被你亲手害死的。这件事我没忘,泠月的家人不会忘,你——最不应该忘记!您可别告诉我,这么多年过去,周董因为思念她过度,居然开始精神分裂了。”
提及泠月的死,周明川抑制不住自己浑身发颤,哪怕他现在知道那可能根本就是假的。
“前天是泠月的生日,虽然她人已经不在了,可我从未忘记过她,我们所有人都当作她还活着,我给她带了生日礼物,去看望了她……”
“也不知道她的伤口那里还疼不疼了,她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可是因为怀孕,临死前却经受了那样的折磨……”
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知道周明川的命门在那里,特意去撕开他一直以来掩藏着的伤口,将他再度拉入那种痛苦的深渊。
张恣权适才一直站在边上看着,这时他也发现了些不对劲,有些不耐烦地上前拉开了周明川,转头吩咐那几个黑衣人:
“我和周董的时间有限,人就交给你们去审了,问出有用的东西了再叫周董,听到没有?”
韩千河不屑地嘲笑:“你们大可以在我身上花时间想办法让我改口,但是周明川,你自己心里清楚,事实就是事实。
——不过,要是二位还想在我身上动用蛮暴的话,我也不是刻意给自己找罪受的傻子,不如现在就把你们想说的话给说了。”
“泠月她没死,行了吧?周董,我这么说您还满意吗?”
张恣权一手拎起摆在桌子上的第叁桶冰水,直接朝他身上泼去,泼完之后又把桶直接砸在了他身上,他阴恻恻地笑道:“我有的是对付人的手段,接下来可以让你慢慢尝尝。”
出了这间暗室的门之后,他眼神有些古怪地看了周明川一眼:
“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个样子。”
他知道这是当年告诉周明川他未婚妻去世消息的男人,也知道他们互看不爽,但他着实没想到的是,六七年过去了,周明川一提起当年的事情还是这么痛苦。
张公子一生放荡,着实不太能理解这种深情。
在他看来,深情过了头,变成只是一味地折磨自己,那他妈就是傻逼。
比如周明川现在这个状态,就是他妈傻逼中的傻逼。
难怪听说他爹妈一把年纪了,现在还在美国搞试管拼二胎。
不自己生二胎,指望周明川能让他们抱孙子,简直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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