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下)(2 / 3)
遇,曾经他对书中观棋柯烂的意境没有实感,而现在他忽然有些明白——待他垂垂老矣,老态龙钟,而她却容颜不改,青春依旧。
他那日站在房下看了许久,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或许,他可以为她画一幅画,一幅她长大之后的画,他见不到她的容貌被时间改变的那一天,但也许……他可以尝试着画出来,如果云初愿意,他也可以把画给她……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真的实施起来还有些麻烦,他这段日子练功练的太狠,手的骨架都被扭曲成了适合握剑的形状,拿起笔时再也控制不好笔锋走向,他的脑海中一直有着曾经学过的技巧,但是身体却一直不听使唤,他尝试了四天都没有画出过一张让自己满意的肖像,只能垂头丧气的放下了笔,他没有时间了,这最后的礼物,大概也已经送不出去。
但是他没想到离别来得如此猝不及防,他原本想着至少得办一桌酒席,又或者置一壶好酒让她痛痛快快的走,结果在那一天,他一推门就看见一个慌慌张张的身影,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慌乱的云初,看到他回来时她走上前,忙和他说可能要提前离开,该教的她都已经教习,希望他以后所向披靡,旗开得胜。
“发生什么事了?”江淼下意识拦了一下,总不能让人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走了,才听见云初着急忙慌的和他解释,也忘记了隐瞒,要不是还念着旧情,大概会直接推开他御剑走人。
“我的剑灵……”她没有说的详细,又换了个说法继续说了下去,“生死攸关,需要提前复命……抱歉。”
她又要去帮助别人了,听起来像是她的友人,江淼无从而知,只是那副还没动笔的画,还未置办的酒席,一切都无从开始,自然也没有人会为此感到遗憾,他没有立场去拦人,所以他放下手,低声说了句一帆风顺。
如此一别,大概就是永别。
依稀记得云初那时对他笑了一下,至少在那一刻,她看起来很像邻家比他小十余岁的妹妹,就像来时的突然,她走的也是迅速,踩上灵剑飞上天就没了踪影,连想要看她往哪边飞,目送一下都来不及。
江淼只漫无目的的看了一会天边,就低下头,走进了房间。
他也有自己的事情,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缅怀故人,他受了恩赐,而现在,是时候该再一次做出选择,他跨上战马,提起长枪时还有些恍如隔世,枪杆和他作画时用的毛笔都是木制,也许难得的掀起了他心底的波澜。
他会赢的……一定会。
战鼓雷鸣,男人高声命令,小腿夹了一下,带头冲向了金戈黄沙中央。
因为在那时,心底原本熄灭的想法又重新燃烧起来:他想为她画一幅画,为那个他看不到长大容貌的女孩做出一副少女画像,不为任何人,只留给自己,几十年的生活太过于漫长,他总得留下点痕迹,让他看到那副画,就想起自己也曾有一个忘年之交,得到过也许对她来说微不足道,但是却改变了他的生命轨迹的,一次拯救。
而如果想让他再拾起作画手艺……他得先把和平带来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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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好结局。”
沉默半晌,云初才缓缓说道,听完了整个故事后确实有了些实感,她好像的确救过一个人,又教了他什么,有些记不清脸,只能勉强想起来是个要强的小少爷,明明擅文,为了自家祖业愣是从了武,没想到……还真让他打出了名堂。
“你觉得……他成功了吗?”
阿青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包子,汤包汁水饱满,用料也很新鲜足份,难怪是这个酒楼的招牌。
“嗯……阿青,”云初想了想,再开口时,已经带着一阵不知名的笑意,“你还记得,这先生开场白时,说的是什么故事吗?”
一个仙人,和本镇最大富商,江家的故事。
战争不再,这个边陲小镇的居民终究适应了另一种生活方式。阿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过小道长怎么一副不关自己事的模样啊,明明也是故事中的一个主要角色,桌子上早餐已经吃了一多半,他才又想起来一件事,抬头问了一句:
“所以,那颗夜明珠……”
在那一刻,阿青看到了今天到目前为止,云初情绪波动最大的一个表情。
“我去……还真忘要回来了。”
—
“我知道承影是怎么样的人。”
女孩身上还带着赶回来的尘土,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把那颗兽胆交上去,就马不停蹄的来了这边,清流宗那些师兄也真是荒谬,怎么就要把剑灵扔进火炉重新锻造……宗门大会那些老不死的话还敢信,真要粉身碎骨重塑体魄,那天下第一剑还算什么天下第一剑。
她甩掉了剑刃上的血珠,对着看不清表情的男人笑了出来,眼睛亮晶晶的。
“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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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净损失夜明珠一颗
阿青:听老婆故事下饭
嗯……至于画画没画成……要是没画成功,咋能只被一个卖炭翁瞧半张,就能认出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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