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恰似是昔年长安城里,打马走过引得无数人为之折服的贵族少年。
只是冥冥之中却又似乎有几分不同。
有一威凤,憩翮朝阳。
曾经的唐皇是凤,是鲜衣怒马夺目少年郎。而眼前的唐皇则是隐在匣中未曾出鞘的利剑,是潜在渊中只待腾于九天的龙。
“两位爱卿,果然非是常人。”
尚且维持着原身之面目与身形的嬴政略作颔首,以目光望过袁天罡与李淳风二人,有几分说不出的满意。至少相较那卢生、候生以及齐人徐市而言,这俩人确实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当然,此一念生出的嬴政同样不知晓,那扶桑国的驿馆之中,少年方士于灯下擦拭过形象逼真振翅欲飞的凫雁。而后将其封于箱中,以符纸贴上。
只待明日一早出城。
风起,眼前似有青烟袅袅,嬴政及袁天罡、李淳风三人生魂很快便出现在长安城外。
袁天罡以指画符,口中念念有词,将那生死阴阳路开通。李淳风则落后嬴政半个身位,回首望过那锦绣长安,做出解说。
只道是天子脚下,人道气运煌煌。邪崇不敢近,鬼神不可侵。贸然插手,定将承担大因果。所以他们二人只有将陛下灵魂带到此处,方可勾连冥府,带领陛下进入其中。
又道是地府规则法令等种种同人间并不相同。不管看到什么、遇到什么,陛下只管平常以待。避免沉沦其中,引出大危机与大麻烦。
言毕,又将一块玉牌取出,双手奉上。道是一旦情况危急,那么陛下定要将手中玉牌捏碎,回返阳间。
玉牌莹润,触之温凉,隐隐然之间似是有符篆遗留。
嬴政并未曾对此有过多疑问,只是将其纳在手中。
很快,那地府与阳间的道路似是被打通。眼前有迷雾渺渺,高大的牌楼若隐若现,隐隐透出人声来。
袁天罡上前回禀,而后在前引路,同李淳风一前一后,护着嬴政向着那迷雾中走去。
上下左右四方俱是一派茫茫。
但不过是一瞬,便如同穿透纸面一般,三人很快便至于一个全新的世界。
夜幕苍穹之中有惨淡且稀薄的月光落下,不远处是一座城池。
那牌楼上的字迹同样清晰可见,恰是以虫鸟篆字书就的三个大字。
枉死城。
城中人声鼎沸,有无数灯烛掩映在其间。端的是十分热闹。
李淳风从袖中掏出三张面具递出。
“陛下您既然无意惊动城中鬼神,当以面具覆上,隔绝生魂气机才是。”
一旁的袁天罡开口,给出解释与答案。于是嬴政指尖伸出,信手一拿,随手将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具握在手中。
然而随着那面具将那张属于唐皇的面容覆上,嬴政周身之气机同样生出改变。愈□□缈莫测,晦涩难言。
便连这帝王的身形似乎同样因此而被拉长,如渊如山,充满了压迫。
指尖微微颤动,李淳风指尖剩下的两张面具几乎掉落在地。
同袁天罡对视过一眼,都感受到了棘手。
唐皇身上的王道与皇道气息似乎因此而被遮掩,但这位陛下现下里的派头
该说不说,不愧是我大唐皇帝陛下吗?
被迫上了贼船的李淳风唇角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而后同袁天罡各自将面目覆上,以手在身前抹过。做了一副鞍前马后替皇帝陛下,啊不是,鬼王殿下效劳的打扮与模样。
“陛下曾经是秦王,骊山皇陵下的那位同样曾经是秦王。听说地府之内,有鬼王举起了那位的大旗。咱们不妨借那位的名号一用?”
枉死者,非寿终正寝而亡。或因天灾,或因人祸,受无妄之灾,心中生怨。所以迟迟不能投胎转世,逗留在阴司冥府中。等待着怨气消除,心中执念放下的那一日。
此城虽然由地藏王菩萨建造,属于十殿阎罗之第六殿阎罗,卞城王管辖。但实则有几分谁都管却又谁都不管的意味在内,鱼龙混杂。
看似热闹与喧嚣之下,尽是一派荒唐。
对于生魂的恶意,更是非同一般,远超常俗。
因而早在进城之前,李淳风、袁天罡二人便主动将情况说明,又信口编造了一套说辞。请皇帝陛下配合,做出伪装。
只道是若是城中有人问起,又或者做出为难。皇帝陛下只管做足了姿态,将那诸多种种交予他们二人应对便是。无需有过多回应。
又道是这城中吃食、饮品等俱皆是亡者所食,是鬼神们的食物。做做样子便可,切不可食用。
然而袁天罡与李淳风二人口中殷殷切切,甚至是天马行空,力图万一露出马脚,务必要给出一套合情合理的说辞。嬴政的目光与思维却是不由自主的被李淳风口中提及到的骊山皇陵之下、以及曾经的秦王吸引,并且生出疑惑。
甚至是某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原身曾被受封为秦王嬴政是知晓的,可纵观嬴政与原身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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