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2)
“方才是朕迁怒于你。”段明烛将他的袖子放了下来,眼神间微显愧疚。“你莫往心里去。”
楚酌低垂着眸,他自然知道他是无心的,却又怕段明烛心里仍会自责,于是说:“是臣方才过于咄咄逼人,不怪陛下。”
他停顿片刻,组织了一下言辞,尽量委婉地说:“但是自古帝王没有不娶妻生子的,陛下现在不想立后倒也无妨,但是日后,为了江山社稷,陛下总归不能一直没有子嗣……”
听到这话,段明烛眼神有些闪躲:“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至少现在,朕不想考虑。”
“……是,微臣明白了。”
两人很久都没有再说话。楚酌看着他的神色,心里却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他左思右想,还是决定问出来。
“臣斗胆敢问陛下,是不是……心有所属了?”
情难言(三)
深夜,楚府。
三更天,平日里这个时间,楚酌已经睡了,可是今夜他却无论如何都没有睡意,索性便起身披了件衣裳,坐在灯下温书。
可即便是看书,他却仍旧是什么都看不进去,脑子里都是今日在御书房发生的事情。
他提议让段明烛册封皇后,是为了让那些上疏请奏立肃王为太子的人知道,陛下迟早都会有嫡子。可是他没有想到,段明烛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立后。再三规劝之下,他还发了脾气。
陛下的脾气虽然算不上好,但也向来对他礼遇有加。一来是因为他爹宣平侯楚临遥是陛下从前在北境之时的主将;二来因为陛下的亲姐长平长公主段云岫,曾与他有婚约。
而今日,陛下竟因为立后之事动怒,楚酌实在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他隐隐猜到或许陛下是心有所属,于是大胆地问出了口。
楚酌仔细观察他的神色,对方显然没有料到他会有此一问,颇有些闪烁其词。最后也没答出个什么,就被他这么糊弄过去了。楚酌没有再多问。但是他知道,陛下没有否认,那就相当于默认了。
陛下心里有人了。
楚酌将书倒扣在桌上,又开始思索起他的心上人到底是何人。
既然有了心悦之人,又为何不能直接将其册封为皇后?即便此女出身低微,不够门当户对,那也至少能先纳入后宫之中。
而陛下却又为何如此讳莫如深?楚酌实在是想不明白。
过了片刻,门口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进来。”
一个黑影从门外走了进来,走上前去,单膝点地行了一礼:“属下见过公子。”
“起来说话。”
贺浔站起身来,看了看他,试探问道:“本来不想这么晚了再来打搅公子,恰见屋里灯亮着,就进来了。公子怎么还不休息?”
“没什么睡意而已。”楚酌将视线移回桌案的书卷上。“之前让你打探的事情,可有进展?”
贺浔一五一十地回禀:“属下来找公子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之前那个假装林太嫔婢女的绣娘盈儿,属下上次循着线索找到了她和她的养母,但发现之时,已经被人杀害了。前些日子,属下打听到了她在城阳府经商的养父,就跑了一趟城阳。结果发现此人疯疯癫癫,连话都说不明白。他身边的人称,前几日他突然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之后就成了这个样子,属下想调查,也无从下手了。”
楚酌闻言,眼神微微暗了下去,说:“所以,这成了一桩悬案。那绣娘盈儿的幕后指使,很难再查出来了。”
“是属下没用。”贺浔低了低头,又说,“不过,属下走这一遭,也不算一无所获。”
楚酌看向他:“说来听听。”
“公子可还记得之前属下在坪江府之时,协助坪江知府调查沈府一案?”
楚酌点了点头:“沈学士回到临安后,他的伯父沈榕以招待他为名,在家宴中下了毒,后来还牵扯出一桩二十年前的旧案。这件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
贺浔继而又道:“并没有完全结。沈榕已经招认,二十年前确实是他买通人伪装劫匪暗杀沈檐夫妇,但他并没有说,给沈学士下毒是受何人指使的。”
楚酌有些纳罕:“这桩案子和盈儿的案子有何干系?”
贺浔答道:“沈檐夫妇因为连番受审,最后神志不清,话都说不明白,属下发觉,那盈儿养父的症状,和沈檐夫妇如出一辙,都是疯疯癫癫,说话颠三倒四。”
楚酌一怔,继而眸色渐凝。
“你是怀疑,这两桩案子的幕后指使是同一个人。”
贺浔:“正是。”
楚酌脸色微变:“若当真如此,那幕后主使必须查出来。沈家的案子已经过去数月了,那人能够隐藏这么长时间,绝对非等闲之辈。更何况他在暗,陛下在明,或许陛下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关注之下,这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
贺浔连忙道:“公子放心,属下会继续跟进此案。”
楚酌神情凝重。朝堂上,栾党吵着要立肃王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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