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永远的艾米莉(9 / 9)
“这没关系,”我耸耸肩“我在吉普车里有一口袋骨头——我是从美国把它们带来的。”
“什么样的骨头?”
“女人的,四十多岁的年纪,死了三十多年。”
“你怎么做的?掘了别人的墓?”
“说对了。现在,如果一个塞班岛民与过去发生的事有些牵连能领着那几个德克萨斯佬到丛林中的一座坟墓”
听到一半,他开始微笑起来,他的确仍旧聪明,然而,还没有聪明到能救自己的命的程度。
“但首先,我们要去埋那些骨头,”我说“今夜我们在老戈瑞潘监狱见面,我们把骨头埋在那附近带把铁锹来。”
他仍在笑,点着头,很喜欢这个主意“什么时候?”
“还能在什么时候?午夜。”
我们没有握手,只是彼此点了一下头,然后我离开了那里,留下他一个人继续吃海苔。
那天晚上,在我们住宿的阳光酒馆的房间里,布迪布什显得很兴奋。
“他们让我们挖掘了,”他说“问题是,他们只给我们明天一天的时间星期天当那些设备闲置不用的时候,否则我们会妨碍他们施工。”
第二天早上九点钟,我们带着从公墓管理人那里借来的推土机(和他的一个雇员)来到布莱丝夫人确定埋葬艾米莉的那片停车场。碎珊瑚路面和两英尺深的表土层被挖开了,然后,慕尼兹雇来的两个查莫罗男孩开始在那个地点挖起来,菲尔与斯蒂夫从各个不同的角度拍摄下挖掘工作的全过程。到了下午三点钟,我们挖出了一个四英尺宽,十二英尺长,三英尺深的壕沟来,是空的。
“你认为那些日本兵会把她埋在多深的地方?”布迪问我。
“嗯,”我抚摸着有些僵硬的左臂“可能会很深。”
“你知道,如果我们稍有偏差,我们就会距坟墓的位置三英尺远,而且自己还他妈不知道!”
这时斯蒂夫大喊了起来:“嗨,那是什么见鬼的东西?”
那个东西被证明是这次探险活动的发现,并成为布迪纪录片:坟墓的遗迹:艾米莉埃尔哈特的死刑的主要内容。那是一条破烂不堪的黑色布条,看起来像是用来蒙眼睛的,它的两端被裁得很细,可以在犯人的脑袋后面打结。
布莱丝夫人确认这块布条就是当日本兵处决艾米莉时,蒙在艾米莉眼睛上的那一块。
由于珊瑚土壤的基本成份是石灰,人类的尸体经过这么多年以后极可能被侵蚀,化成灰,化成土,因此那块蒙眼布也就成了艾米莉埃尔哈特留在世上的最后的东西,如果她的确被埋在那棵面包树下的话。
即使到了现在,上了年纪的布迪布什仍在计划着最后去一次塞班岛(第六次),一次心脏病发作也没能让他打消这个念头;与此同时,新一代的埃尔哈特崇拜者们还计划着要去马里亚纳群岛及其他南太平洋的小岛上去探险。
当然,如果艾米莉隐藏在伊莲娜伯拉姆的被洗过脑的躯壳下面,那么,这些崇拜者们苦苦寻找的艾米莉的遗体则早已捐献给了医疗科学事业并在很久以前就被丢弃、焚化掉了。
我最后终于决定写出我的故事,是因为我认为无论如何不会有人相信我;如果当局不喜欢这个故事,他们可以起诉我,或者见他们的鬼去吧。
我相信阿美在那个风雨之夜死在坦那帕哥港的海水里了,当她同我一起游向自由的时候;也许,苏朱克局长的手下人的确打捞出了她的尸体,而日本士兵的确用摩托车把蒙着眼睛的她拉到了靠近戈瑞潘城的那座无名的坟墓前。也许,当你读到这本书的时候,布迪或者其他的后来探险者已发现了更多的证据,能确切地指出艾米莉埃尔哈特到底埋在了哪里。
总而言之,我只确信一件事。
找到艾米莉埃尔哈特的尸体可能要比找到杰苏斯萨伯兰那个畜生的尸体容易些。
新闻界称她为“琳蒂小姐”她的家人们叫她梅尔,少女时代的伙伴喜欢喊她米莉,某些朋友则称呼她为玛丽(弗莱德努南就是其中之一),她是保罗门兹嘴里的“安琪儿”她丈夫口中的“ae”对世界而言,她是艾米莉埃尔哈特,但对我来说,仅仅是对我,她是阿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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