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山脑袋嗡了一声,仿佛拉紧的一根弦崩断了。
记脑子都是通判在暗卫的看管下,怎得会被毒杀的想法。
完全顾不上赵颐,快步往关押通判的暗牢而去。
暗卫没有把通判关在天牢的暗牢,而是转移到了郡守府的暗牢。
这一间暗牢很隐蔽,设在冯之焕的书房。
专门供冯之焕处置那些反抗他的富商或者是百姓。
李乐山大步流星地来到书房,只见之前与他碰面的暗卫,身上穿着黑色的劲装,伫立在多宝阁的阴影处,几乎与暗影融为一l。
“怎么回事?”李乐山兴师问罪:“不是让你们照看好,不许他出现任何意外吗?”
通判一死,如何还能洗刷贤王的罪名?
恐怕流蜚语会甚嚣尘上。
罪名钉死在贤王头上。
暗卫解释道:“这间暗牢是密闭的,只有书房这一道出口。我们六个人,两个人分为一组,每两个时辰换一次。除了我们几个人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人接触他。”
“他吃的饭食,喝的水,全都是我们亲自准备的,没有经过旁人的手。”
“谁知,他夜里吃了一个馒头,呕出几口血,没一会儿工夫就断了气。”
说话间,暗卫转动摆在多宝阁的玉雕狮子。
多宝阁旁边的墙面移开。
暗牢的布局映入李乐山的眼底。
与其说是暗牢,不如说是一间密室,把它一分为二。
暗室的左边设有关押犯人的牢房,四周用铁栅栏围住。
暗室的右边设有审讯室,配备各种刑具,用作对犯人的审讯和逼供。
而暗卫站在暗室入口的过道监视犯人。
李乐山走进牢房,借着昏暗的光线,他看清了躺在地上的通判。
鲜血从通判的眼睛、双耳、鼻孔和嘴里流淌出来。
大抵是痛苦到了极致,他的双手手指扭曲着。
李乐山问道:“馒头哪里来的?”
“酒楼买的。”暗卫从审讯室的桌子上拿来一个馒头:“我们的人送来了六个馒头,挑了一个馒头给他吃,我和另一个当值的吃了四个,还剩下这一个。”
李乐山接过馒头,掰开两半,凑到鼻尖闻一闻。
暗卫说:“我们和通判吃的是一样的馒头,若是馒头有毒,我们也会出事。”
李乐山把馒头扔在地上,在通判身边蹲下来,掰开他的嘴。
只见他嘴里含着一口污血。
随着嘴被掰开,污血从嘴角流出来。
李乐山发现他的舌头被咬烂了。
除此之外,看不出别的门道。
他收回手:“请仵作。”
“是。”
暗卫离开,将仵作请了过来。
仵作验尸之后,对李乐山说:“死者中毒而亡,他胃里的食物有毒。”
外之意,食物中毒。
通判不是吞毒自尽。
暗卫脸色大变,食物只经了他们的手。
那么下毒的人就在他们几个人当中?
或者说,就是今晚当值的其中一个暗卫?
他们都是皇家暗卫,只听从北齐帝的命令行事,根本不会背主。
突然间,他们想到了一件事。
当初接到北齐帝的密令,让他们暗杀冯之焕一干人等。
通判的名字赫然在列。
只不过,他们在暗杀通判的时侯,狱卒巡视大牢,发现冯之焕被杀,--≈gt;≈gt;惊动了江朝和江暮。
为了避免事发,他们提前撤走了。
经过这次暗杀,大牢被严加看守,他们没有机会再杀通判。
难道是他们的人,借着这次机会杀了通判?
想到这里,与李乐山接应的暗卫,等仵作离开之后,方才对李乐山说道:“李大人,我们先审查自已人,有了结果再告诉您。”
毕竟暗杀地方官员的密令,不便向李乐山透露。
李乐山也怀疑是暗卫杀了通判。
至于他们是得了北齐帝的密令,还是背叛了北齐帝,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乐山离开书房,便瞧见赵颐和江朝、江暮被他的随从拦在外面。
赵颐询问道:“李大人,查出凶手了吗?”
李乐山摇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