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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贺岁:09Q(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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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饮水饱。

裴音眼中的神采有轻微破碎的迹象。

她垂下头,手指杂乱地抓着香槟色的丝带,无意识地将它们搅在指尖,低低道:

“你心里其实…觉得我很不自爱吧?”

eenie一怔。

“怎么会?作为一位年轻女士,冻卵是你的自由,怎么会牵扯到‘自爱’这样严重的话题呢?”

裴音掀起袖口,把手链抚上去,示意eenie来看,声音轻之又轻:“如果我曾经还为那个人自杀过呢?”

eenie看到她手腕上,有一道非常轻微、几乎辨认不出的痕迹,在动脉管斜上方。

她轻呼一声。

裴音又带着她摸自己的腹钉。

为过会儿的团体素振,她们已经提前换好了衣服,还没穿护具。隔着柔软轻薄的布料,eenie在她胃处靠下的腰腹两侧,摸到小小的凸起,是对圈环。

她轻轻捏住,像探索一个玩具部件上的螺丝。

裴音低低唔了一声,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

“啊!这是……”

eenie惊讶地望着她,神情如同摸到女友情趣内衣上的蕾丝。

“我为他穿了孔,”裴音向她坦白:“因为相同的位置,我曾经把他捅伤了。”

“现在,你还觉得我自爱吗?”

eenie头一次感到自己作为辩手的经验在这里都用不到。

她望着裴音,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事实上以她的生活经历来判断,裴音的确算得上是一个不懂得自爱的女孩子。

但她又觉得似乎事实并非如此。

“自爱。”

eenie用强硬的口吻纠正裴音:“你只是知道证据会显得你不自爱,所以一味地和我展示那些表象,想让我做出预设中的判断——但内在的行为逻辑、真正的事实,你根本说不出口,是不是?”

裴音望着eenie,眼眶慢慢地红了。

她从来不知道要给谁说这些。她身上所有痕迹都昭示着不伦的事实,就像一场火烧过去,灰敷着皮层,罪就写在表象。

所以那天听到她说浴巾下藏着纹身,李承袂会信。

因为她从来不是夏娃,是一场纯洁的爱发生后很快与罪融合,哥哥亲口将它哺给她,把误入禁地的妹妹彻底拉进深渊。

偏偏她很喜欢。

甚至于为了持续吞食恶果,她自愿荷罪。

但这些不能说,从伊甸园离开后,道德持续性腐蚀的痛感以另一种面目出现,比如“生长痛”,比如“青春期失足”。

裴音道:“我只是…想做点什么,如果经济、名声由他担着,那生育总要由我来。我知道这不可能,但我想从身体里留出它的位置,就当做它来过吧,我和……他,我们需要这些。”

要多禁忌不能言说,才会想到以身体作为化石。李承袂都叁十六岁了,难道他就可以看自己的朋友、亲眷、同事婚育而无动于衷?

但他从来不和她分享这些。他只是用那幅冷淡的表情把妹妹护在身后,轻描淡写化解压力和风雨,不与她说任何大人的事,愿意一辈子把她含在嘴里,好好的不叫她化掉。

裴音剧烈地掉下眼泪。

eenie取出手帕,慌张又轻柔地帮她擦泪,沉默片刻,把裴音抱进怀里。

“金桑为什么要着急呢,也许过几年你们就会结婚,可以自然生育。命运是很玄妙的东西,就像我的爸爸妈妈,他们结婚时,我爸爸已经四十多岁了,但一切还是这样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裴音的声音小到听不清,eenie低头与她靠得很近,才听到她在说什么:

“……如果没可能结婚呢?eenie,如果是átone-détone的关系呢?”

她们最近刚交流过魏尔伦的法语诗,átone与détone是其中一首诗中,两个相同词根的韵脚词。

裴音说得太隐晦,eenie足足反应了叁分钟才听懂是什么意思。

她的眼睛慢慢睁大了。

语言有时候也可以指代生活,裴音的意思其实就是,乱伦。

勿论是形式上乱伦,还是血亲乱伦,总之双方站在同一个词根上。

“所以,是那个…那天那个……”eenie结结巴巴地说。

上周剑道练习结束,有个看起来叁十多岁、长相出众的男人来接裴音回家,是她的家人。

裴音点了点头。

“夏天回国时,我参加了一场婚礼。”她轻声道:“你知道,就是那种传统女孩子会幻想的,很多铃兰小苍兰点缀、一点宗教色彩的草坪婚礼。”

沉默了一会儿,她道:“早知道就不去了。别人有,我看到后也想要。”

eenie以为这个关于词根的炸弹已经足够有杀伤力,裴音却在几秒后丢出了一个tnt级别的。

“婚礼新娘是他前妻。”裴音捂住脸,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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